※一块小甜饼，真的，黑白好甜，快吃我安利啊QUQ
※用黑羽月白跟鬼使黑白两种名字区分了前世与现世
这天鬼使黑跟鬼使白来到人间时，正是夏日祭，街上火树银花，人群摩肩接踵。夜幕高悬，将星河拉得很远很远，烟花一朵朵在空中炸开，仿佛一生只为这一次绚烂，便用尽了力气去夺人眼球。
他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丝毫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非亡魂，也非生人。
没有人看得见他们。
鬼使黑握着镰刀走了两步，突然一把扯过在他身后落了半步的鬼使白，接着身形一闪，两人便齐齐拐进了一处寥寥无人的小巷。
“你干什么！”一向恭谦的鬼使白唯独在面对鬼使黑时会像一只敏感又脆弱的小兽那样，亮出尚未磨尖的爪子，竖起全身的毛，在冷漠拒绝的同时一步步后退。
鬼使黑低下头轻笑一声，声音被刻意地压低许多，落在鬼使白耳畔，就似一条小蛇般摆着尾巴钻进了他耳朵里。
熟悉得令人心悸。
鬼使白蹙起眉来，将手臂横在两人之间，“鬼使黑，你又准备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正在工作。”
“啧，真是的，就不能再叫一声哥哥嘛。”鬼使黑懊恼地说着，伸出双臂抵在墙上，无形中铸造了一座人肉困笼，将鬼使白锁入自己怀中。他看着咫尺之间的鬼使白，身子稍向前倾，越过那条横亘的手臂，唇瓣在他眉眼间摩挲着，呢喃了声“弟弟”。
轻若鸿羽的声音像一颗落进深海的小石子，在鼎沸的人声中霎时消匿，恍若未言。
但那颗石子却沉得很深，像是沉进了忘川水底，沉过了阴阳界线，沉至前世，将鬼使白遗散的记忆唤起了一些来。
同样是夏日祭，同样有着如夏花般绚烂的烟花和一眼望去皆是人的汹涌人潮。
那个少年的模样比如今眼前的鬼使黑似乎更年轻些，但同样英俊，即使身着陈旧和服，也掩不住浑身的光芒，那是种会吸引妙龄少女忍不住偷偷去看的光。
记忆中的他在笑，侧着头靠近身旁比他更瘦的少年，在他耳边亲昵地说着话。
“月白，要跟紧哥哥啊，这里人很多，万一走散了怎么办。”
白发少年摇了摇紧紧扣在一起的两只手，认真地说，“不会走散的。”
“乖。”黑羽弯着唇摸了摸弟弟的头，又倾身在他额角用力地落下一个吻，“就算走散了，哥哥也一定会找到你的。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啊。”
“嗯。”月白松了绷紧的嘴角笑起来，如红玛瑙一般漂亮的瞳孔里盛满月光与盛放的烟花。
黑羽睁大眼，好似不愿错看他眼里的风景。半晌，才眨眨酸涩的眼，肯定得像在许一个天长地久的诺言般说道，“我的阿白真好看，给我什么都不换。”
月白嗔看了他一眼，却又不禁抿着唇笑。
黑羽见他笑了，心底像灌了一大口上等好酒，畅快又得意，大大咧咧地拉着他便在人群的缝隙中奔跑起来。
那时候可真好啊，在漫天烟火下，他们趿着木屐牵着手在街上奔跑，每一根发丝都像饱尝了少年意气，在空中自在飞扬，又像染尽了岁月温柔，连飘摇的速度都那么缓慢，好似再跑一程，这辈子就要跑到白首了。
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正停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摊主是个同他们那个凶恶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但脸上却挂着可亲的笑容，问，“想买一只面具吗？”
男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看出其家境不甚富足，又体贴地补充道，“可以便宜一点，看你们喜欢哪个。”
黑羽转头去看月白，见他眸子里亮晶晶的，心下了然，当下便摸出钱袋问他想要哪个。
“不用了……”月白拉拉他的衣袖，又压低了声音窘迫地说，“我们哪有钱啊。”
“老头子今早出门，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摸了他的钱袋。”黑羽狡黠一笑，眉目间颇有几分不羁。说着，他又摇了摇手中的钱袋，“是吧？哥哥从不骗你，喜欢哪个哥哥就给你买哪个，你去瞧瞧？嗯？”
月白的眼神在那小摊上飘来飘去，徘徊许久终于停留在一个锈金色的兽纹面具上。
“喜欢那个？”黑羽凑近他耳边问。
月白咬咬唇点了下头。
黑羽便很爽快地跟老板要了那个面具，钱还没付就将其一把塞进了月白手里，“给你。”
月白拿到面具，高兴得像只脱笼的小鸟。他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里，又因白发红瞳被亲生父母视为“怪物”、“不详”，从小到大，受过的打骂数不胜数，得到的玩具却几乎无一。此时得到一副面具，压在心头所有的不安在巨大的欣喜面前霎时便烟消云散。在哥哥面前，连在家中那份超脱年纪的沉稳都消弥了，少年天性一统天下。
他戴上面具，趁着黑羽付钱松开手的时候，悄悄钻进了人群里，如一尾鱼入了海，须臾便不见踪影。
……
后面的记忆就不甚清晰了，鬼使白只记得一张焦急的脸。
他在人海中横冲直撞，他大声呼喊着谁的名字，他神色中满是慌张。
鬼使白稍微再努力地去想一想，就感到心口一阵发疼，手指不自觉地抬起，像是想去抚平那人紧皱的眉。
“哥哥。”他呢喃着，手指落在鬼使黑眉边。
“我在。”鬼使黑握住他的手。
鬼使白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像是有些缓过来了，分得清前世与往生。他下意识地挣了下手，没挣开，便算了，倒一反常态地就着那亲近的姿势问：“可以跟我讲讲你活着时的记忆吗？”
鬼使黑讶然又惊喜，“当然可以啊！但是说起来会很长，毕竟是我们的一辈子嘛。要从哪里说起呢？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你出生的时候，小小一只，特别瘦……”
“喂！”鬼使白打断他的口若悬河，眼神不自在地往无人处挪了挪，才说，“我想知道那个夏日祭的事……你找到了那个人吗？”
鬼使黑一怔，瞬间被他这句话将思绪拉回了那个烟火粲然的夜晚。
月白一时兴起，使着小孩性子跟黑羽玩起了捉迷藏。他弓着身子躲在人堆里，又不敢离黑羽太远，怕真的走散了，便一直跟在黑羽身后，边躲边跟。见黑羽四处寻他，又遍寻不着的暴躁模样还有些得意，偷偷腹诽着“这个笨蛋哥哥”。
过了许久，黑羽还没找到他。他见黑羽的表情是真的有些不对了，他看着心都要揪了起来，便连忙乖乖地从背后抱住哥哥，给他一个惊喜。
“我在这儿！”
话音未落，月白脸上还挂着笑，便被黑羽一把扯了过去，正好带进了旁边一处无人小巷。
他被摁在墙上，看着哥哥暴怒的脸，有些手足无措。
但黑羽一直没说话，盯着他看，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带着劫后余生的侥幸说，“幸好。”
月白无辜地眨眨眼。
黑羽又板起了脸，不高兴地说，“以后不许这样不打招呼地乱跑。”
“嗯。”月白点点头，乖乖应下。
乖巧得黑羽心都快化了，满腔交织的焦急与怒火瞬间熄得一干二净，在死寂的火堆中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蠢蠢而生。
他毫不抗拒，顺应心情地低下头，衔住那两瓣桃红的唇，以牙轻咬，以舌描摹。动作很轻，像在投石问路。月白微微启唇，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他的舌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在湿润温暖的口腔中攻城略地。舌头扫荡般地碾过上颚，每一处敏感点都不放过，月白几乎被这攻势吻得软了腿，全靠他扶在腰间的手才勉强站住脚。
这一吻很长，黑羽全然掌握了主动权，鲁莽又不失分寸，占有里含着温情，直勾着月白翻来覆去地接吻，相濡以沫间仿佛世界末日。
等到分开的时候，月白的唇又红又肿，水光盈盈的，说不出的情色。
黑羽满足地又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口，感叹，“我的阿白真好看，给我什么都不换。”
夜风从小巷间穿堂而过，黑羽跟月白相视一笑，牵着手走进拥挤人群中，却再没走散过。
……你找到了那个人吗？
鬼使白这样问他。
“找到了。”鬼使黑将手指插进他的手指间，十指紧扣，看着他，从容道，“就再也不会让他走丢。”
鬼使白有些头痛，总觉得鬼使黑这句话意味深长，又说不出他哪里答得奇怪，只好沉默着不接话。
但鬼使黑就得寸进尺了。
他逼近一步，叫两人之间再无缝隙，胸膛贴着胸膛，几乎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气氛暧昧得逼人，叫人难在此情形下安若泰山。
鬼使白也不例外。
他仿佛浑身爬满了虱子般难耐，想用手去推一推鬼使黑，手却还被人紧紧扣着。
他只能说：“喂……”
后面的话却不知说什么好，就自动消了音，连那声“喂”都软软的，毫无威慑力。
鬼使黑就看着他，勾着唇笑，然后靠近他，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鬼使白瞪大了眼，眼底像晕着一片化不开的浓稠的红雾，心底却生出了一股熟悉感，像这个动作他们以前也常常做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就喊了声“哥哥”。
鬼使黑闻言，笑了一下，看不出什么意味，又捏了捏他的耳朵，极其宠溺且亲近，然后叹了口气说，“我真喜欢你啊。”
懒懒散散的语气，就像他平时问鬼使白“今天人间天气好吗”一样，平淡无奇。
却是平地惊雷，炸在鬼使白心底。
“你、你不要老是讲些奇怪的话啊……”鬼使白侧过头去，不再看他，低垂着眸，又道，“可我总也想不起你呀，就算你记得我又有什么用，我记不得你啊……”
“有什么关系，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都是你哥哥，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鬼使黑用轻快的语气说着，接着将鬼使白的脸掰了过来，左看右看，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认真道：“我的阿白最好了，只要你能幸福，哥哥用什么换都愿意，做什么也没关系。”
“……笨蛋。”鬼使白抿着唇，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来，顿了又顿，才坦率道，“像现在这样，跟你在一起就很幸福。”
“嗯？”鬼使黑惊喜地看着他。
鬼使白便继续说下去，“什么都不换，现在就很好。跟你在一起，很好。我只是怕……我记不起你，你会难过。”
“记忆什么的，我能记住就好啦，反正是我们的记忆啊！我的，你的，不分开算！”
鬼使黑抱住他，像曾经夏夜里那对相爱的少年一样，在巷子里甜蜜地接吻，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样的好时光，逝去过，又再拥有。
说什么也不换。
END
萌新，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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