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把脉吗【作者】鹿先知

作者:鹿先知 2016-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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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图是一个宅,大家都知道。她可以窝在大大的贝壳里面睡一整天,也可以在海边静静地看大半天的风景。

  只有椒图自己知道,她看的并不是风景,而是那个人。

  几个月前。

  碧波荡漾,天气晴朗。

  椒图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懒洋洋地托着腮,准备呆坐一天。没办法,妖琴师大人一旦练起琴来,魔音贯耳,那声音简直绕梁三日,连贝壳都无法隔音。出于对自己睡眠质量的担忧,她白天总是来这里散个心。

  突然,她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沉重的铠甲,动作古怪地走到了海边,然后在一个礁石下面挖着什么。

  椒图让贝壳往旁边躲了躲,警惕地瞅着他。

  那个人蹲下身子,挖了一会儿,把身上带的一个东西取了下来,端详着看了看,放入洞中。由于他戴了头盔,椒图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皱着眉,抚摸着下巴思考着。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好变态的感觉?——不小心恶意地揣测了一下对方。这海滩平时都没什么人回来,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态,是不是应该报告妖琴师大人啊……

  那个人埋好了东西之后,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阳光映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令人晕眩的金光。

  接着转身,朝椒图藏身的地方说了句:“躲在那边的人,出来吧。”

  椒图一惊,缩回大大的贝壳里,贝壳“嘭”地一声关上。

  “……”那人无语地看着一条还露在贝壳外面的尾巴。

  他抽出自己的剑,向紧紧闭着的贝壳挥舞了一下。

  使用,【嘲讽】技能。

  椒图就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拉力在拉扯着自己。她一下子撞在了贝壳内壁,然后就感受到贝壳正在缓缓打开……

  ??

  她还来不及抓紧自己的贝壳,就直接从贝壳中飞了出来,向那个人扑去。

  对方看到了飞扑过来的椒图是一位女子,显得有点意外。但他还是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没错,公主抱。

  “啊!!!”受惊了的椒图姑娘一甩尾巴,糊了他一脸水花。

  “姑娘别激动,是我鲁莽了。”那个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冷静道。

  椒图迎面再甩了他一尾巴。

  “姑娘……”

  又甩一尾巴。

  “姑……”

  尾巴不停地扇在他脸上。

  ……

  一炷香后。

  兵俑双手举起表示自己的无害,椒图坐在不远处的贝壳中,抓着贝壳的边缘瞪着他。

  “我以为姑娘是我想对我不利的那些人。毕竟行踪太鬼鬼祟祟了。”兵俑看到她神情放松了一点,开口道。

  刚刚把气喘匀的椒图顿时炸毛:“是你先在那里挖了个洞鬼鬼祟祟埋东西的好吗,这个地方我每天都来,我看你比较可疑!”

  兵俑愣了一下,想了想,他干脆抬手摘掉了自己的头盔。

  椒图抬头看他。

  之前男子声音低沉,椒图还以为他年纪应该稍长。但是他面容意外地年轻。他留着利落的黑色短发,五官刀刻般立体,再加上面无表情,所以当看向自己的时候,让人莫名感到有一种战场上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

  气氛稍僵了半晌,兵俑打破沉默。

  “我叫兵俑。刚刚我埋的,是主人的骨灰。”兵俑面对大海,和她并排而坐。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椒图知道了眼前的男人曾是一名战场出生入死的士兵,在他侍奉的主人去世后,一直住在陵墓默默守护主人的骨灰。

  直到他无意碰倒主人的旧物,在其中发现了一给他封信。信中是他主人的愿望——

  “如果我死了,你不必固守着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寻找那些需要你的人吧。我死后,如果可以,把我的骨灰埋在东北部的海边。”

  所以兵俑从那暗无天日的陵墓中走出,从山阳山阴跋涉到这里,只为完成主人的一个遗愿。

  故事到最后结束了。言毕,兵俑微微低头:“所以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你,也并不是故意破坏此处的沙地。”

  椒图从未离开过这片海域,一直憧憬着外面的世界。听到外面的世界的故事就会激动得不行。听到他的故事后,椒图觉得又感动又心疼。这个忠诚的人,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陵墓,孤单寂寞地呆了那么多年呢。

  “诶,你……”她盯着兵俑的侧脸。他的鼻梁骨高高的,不像妖琴师大人那般线条柔和,也不像鬼使黑大人那样凌厉。

  椒图本来想说“我原谅你”,结果开口说的却是“周游世界的话,带上我吧”。

  兵俑眸子划过一丝诧异,看向椒图。

  “小姑娘,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椒图皱着好看的眉毛,认真地盯了他一会儿。“你骗了我吗?”

  兵俑答:“没有。”

  椒图点点头:“这样啊,还好你没有骗我。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兵俑觉得自己被噎住了。是太久没出来,和人界脱节了吗?自己的思路好像……跟不上眼前的小姑娘?

  他认真道:“姑娘,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在下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姑娘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椒图也学着他的样子严肃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想去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兵俑摇了摇头站起身,他戴好自己的头盔,道:“小姑娘,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如果你经历了外面的战斗,经历了那些残酷,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和你的家人呆在一起吧,听我一言。”

  他看向深邃的大海,海天交接的地方闪闪发光,海鸥划过天空,呐喊出一丝祥和。这里,和自己格格不入。

  太美好了。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椒图:“这片海域……可曾有妖怪作乱?”

  椒图姑娘被拒绝了正窘迫中,听到他的问话抬脸反射性答道:“你是说海盗?”

  兵俑问:“海盗?是妖怪?”

  椒图晃了晃尾巴,道:“对,人类也有海盗。但是这里的海盗就是会在海上窜来窜去,专门打劫船只和杀害人类的妖怪们。”

  兵俑皱眉:“多久会出现一次?最近来过吗?”

  椒图想了想,道:“几乎每周都会出现,妖琴师大人好像都会带人去剿灭他们。但是妖怪数量太多了,难免还是有人员伤亡。”

  她眨了眨眼睛,其实海盗一年才来一次。如果这么说,兵甬会不会留在这里久一点呢?自己就可以听更多的故事了。

  还是会有人员伤亡吗。兵俑心道。这片海域并没有出现以实力碾压的人物,所以才会有妖怪如此作乱。既然主人如此心念这个地方,自己也稍微关注一下这里的安全吧。

  兵俑点头,道:“我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再走。如果海盗来了,姑娘可以去那边的山洞找我。”说完,他抬腿就走。

  椒图朝远处的山洞望去。

  “对了……”椒图对着他的背影喊。

  “?”兵俑回头,穿着铠甲的他动作沉重,显得有点缓慢。

  “我的名字是椒图,家住在海里。如果我想听你讲故事,也可以找你吧。”椒图扑闪的眼睛盯着他。

  兵俑呆了一会,点点头。

  椒图朝他一笑,转身跳入水中。兵俑最后只看到了那条尾巴一摆,划出一道美丽到极致的弧度。海面绽起水花,她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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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里的小鱼小虾窃窃私语中。

  椒图姑娘最近一改自己宅的风格,总是往外跑,到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一脸娇羞愉悦,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大家面面相觑——是不是谈恋爱了?

  兵俑最近在晚饭后总是会看到椒图挪着她的大贝壳走进山洞,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是的,椒图从那天开始就一直缠着他讲故事。他并不善言语,讲出来的事情都是干巴巴的,连自己都觉得挺无聊的,可她偏偏就听得津津有味。两个人坐在山洞前看着远处的海域,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空中。海浪轻拍岸边的沙沙声使人舒缓而安心。

  兵俑讲完了他在一个奇怪的山谷探险的故事后,椒图沉默着回味故事跌宕起伏的内容。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兵俑突然就想起了挂树上水灵灵的苹果。

  自己很少与女性接触,他一直觉得她们都是一碰就碎的生物,爱哭又柔弱,所以有点敬而远之。然而他却对这个小姑娘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她活泼又坚信着世界的美好,和她在一起这几天,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以前入睡前在眼前闪过的一幕幕战场厮杀的画面也没有那么频繁地出现了。或许这片地方真的蕴藏着什么力量也说不定,不然主人也不会如此钟情于这片东北部海域。

  想起他逝去的主人,他又抬眼望向那轮明月。或者,我真的该开始新的生活吧。

  ……

  远处的海平面突然闪烁了一下。

  椒图像是感应到什么地猛然抬头。

  只听到她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颤抖。

  “海盗来了。”

  兵俑皱眉,黑色碎发被夜风吹得凌乱。他站起来朝那里望去。

  黑压压的船从地平线的那头以极快的速度驶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杂乱的不详妖气席卷而来。周围居民早已歇息,从窗户看,一盏盏灯光早已熄灭。海岸周围静谧无比,却是死亡前的寂静。

  兵俑把剑别在腰上,就要往外走。椒图坐着贝壳跟在他后面,“等等,兵甬,我先去报告妖琴师大人!你不要一个人行动!”

  兵俑边走边道:“等他们靠近村庄就来不及了,先把他们拦截在海滩上。”

  一眨眼的时候,船只已经到达海岸边,纷纷抛锚,停船。

  兵俑沉声道:“你去报告你的同伴,我在这里拖住他们。要快。”

  椒图睁大眼睛。一个人挡住他们?怎么可能呢?这不是去送死吗……

  她说:“你先跟我走,我们再回头一起上啊。”

  兵俑突然蹲下,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们不能让这个村子的无辜之人冒一丝一毫危险。只要有可能,都要去努力。现在,我去拦截他们,你去报信。快。”

  他戴好头盔,直起身子,朝外面快速走去。

  椒图在原地愣了一下。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沉毅、坚定,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挠他的决心。那一瞬间椒图居然觉得他可以以一人之力挡住所有入侵的海盗。

  她像下定决心了一般,朝兵俑的反方向奋力移动。自己要快去告诉众人,快点再快点。只要有可能,都要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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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图闯入海宫殿的时候,看到已经集结的众人。

  看来大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椒图发丝稍显凌乱,喊道:“海盗已经到海滩了,我们得快点走。”从这里去村子有捷径,可以不必途径海滩。但是如果兵甬把海盗拦在了海滩,直接去海滩比较好。

  “据椒图所说,海盗刚刚已经到海滩了,那么这会儿应该已经进入了村子。”妖琴师手抱一琴,立于宫殿最高处。他下令道:“全员直接往村子前进,都跑起来。”

  众人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迅速向外涌去。

  “啊……等等!”椒图跟在妖琴师的后面,道:“妖琴师大人……我有一个朋友,现在一个人去抵挡海盗的进攻了。如果可以,待会请先去海滩支援他。”

  妖琴师眉毛一挑,他道:“一个人抵挡进攻?你确定我们到达的时候,你的朋友还活着?海盗早踏着他的尸体进村了。他在和你开玩笑吧。”这是什么愚蠢的话。

  椒图急切道:“他不是开玩笑。为了不让海盗侵扰到村子,他说要先把海盗们拦截在海滩上,不让他们上山。”

  妖琴师沉默。

  他看着椒图急到耳朵都红了,叹息一声道:“那就先去海滩。但因此延误了救援……”

  “我……我负全责!”椒图也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冲动,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虽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种事情,说给谁都不信。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种感觉,感觉他可以做到。

  那个固执又坚定的兵俑,笨笨的,但是又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他说过的话,都做到了。她说没看过樱花的样子,兵俑白天就去了很远的地方寻找这个季节还开着的樱花,晚饭后讲完故事假装不经意地把一支樱花递给她。她没有忽略他沾满灰的铠甲。

  这样的兵俑大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倒在那群可恶的海盗面前。

  椒图看着妖琴师,手中紧张地捏着贝壳的边缘。她的眼眶泛红。

  妖琴师深深地看了一眼椒图。开口:“下令,全员更改目标地,往海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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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图等人赶到海滩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千多只海盗妖怪,黑压压的一片,却往中间的地方不停地提起武器砍去。

  “妈哒,这是怎么回事!老子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计几!”

  “啊啊啊啊老大!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老子怎么知道!!一定是这人在作怪,砍他就是了!”

  众妖怪的叫声络绎不绝,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操控他们一样,纷纷朝中间跑过去,然后朝着中间的人砍一刀。

  往中心看去。中间一个穿着铠甲的人,正在朝周围挥剑、格挡攻击。

  他身上已经血迹斑斑,铠甲也略显残破,但是他却仿佛不会倒下般地一直在战斗着。海盗们一开始看到一个嚣张的人站在空旷的海滩上朝他们挑衅,还不以为然,甚至想笑。

  在众人一拥而上后,他却好好地站在原地,铠甲仿佛更坚硬了。而且海盗们悲哀地发现自己使不出妖术,只能用普通攻击来砍他。

  现在他们想哭。

  “大哥……行行好啊,我们一年就来一次,你让我们过去吧!抢到的金银珠宝我们给你二成!不,三成!”一个已经第57次强行举刀砍兵甬的妖怪哭道。这个人怎么打不死!打不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兄弟,我敬你是条好汉,打个商量。别嘲讽我们了,干完这一票咱们结拜吧!”有妖怪由衷地佩服之。

  兵俑不言不语,只是挥剑。

  “……”妖琴师下令:“除了中间的那个穿铠甲的人,其他人,干掉。”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椒图就窜了出去,扑向了兵俑。在空中的时候,椒图从手中伸出一条银白色的丝线。丝线飞舞,另一头飞向兵甬,牢牢地连在了他的身上。

  兵俑顿时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减少了一大半。他本来以为自己快到极限了,却突然身上一股暖流,那股暖流提升了自己的防御,让他瞬间在死亡线前喘了一口气。他抬头,透过头盔看到了椒图。

  椒图落在他身边,水花弹朝四周攻击。海盗们本来就弄不死兵俑,加了椒图的生命链接,他们越发觉得头疼。兵俑心里一松,动作终于迟缓了一秒,嘲讽技能中断了。海盗们没有被无形的力量支配,也纷纷愣了一秒。

  这时候,妖琴师带来的妖怪们迅速地加入了战斗。

  看着自己人和海盗缠斗在了一起,椒图舒了一口气。她很少战斗,看到这么多人,难免有些发怵。在兵俑停止嘲讽之后,海盗们居然默契地都没有再来攻击他。可能……心里留下了阴影。

  椒图看了看他身上染血的铠甲,眸子闪了闪:“你受了很重的伤。”她伸手抚摸上他的铠甲,冰冰凉凉的触感。无情的铠甲现在却给她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但是,你还活着,真好。”她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丝线,吐了吐舌头:“看,有我在,你想死都难。”

  兵俑也抬起了自己的手。手腕上缠着一条皎洁如月光的柔韧丝线。就是这根线,连接了他和椒图的生命吧。兵俑突然心里一动,他好像想起了人间有一个传说,一根线把两个人连在一起的传说……

  他没来得及想完。

  他终于因失血过多晕倒。

  “喂喂喂!”椒图扶着已经倒下的人。他刚刚不是还一副很坚挺的样子吗,怎么一下就晕了!果然带着头盔看不清脸色,有着极好的伪装作用啊。生命连接着他的椒图心里知道,刚刚的情况,只要众海盗再给他几刀,他就会倒下了。

  倒在椒图身上的兵俑被她脱掉了头盔。

  铠甲里的青年脸色苍白,薄唇没有血色,紧闭双眼,气若游丝。比醒着的时候少了一丝锐气,多了一丝无害。

  椒图知道,只要自己的白线还连接着,兵甬就没有生命危险。她看周围的海盗差不多也被制服了,很快就可以带他回去疗伤了。叹了口气,伸出葱玉般的手指戳了戳兵甬的脸。

  “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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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

  兵俑下意识伸手拿床边的剑——他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猛地坐起来,他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柔软的蓝色水床中,周围都是海底景色。珊瑚、海草、椒图。

  椒图?

  兵俑闭眼,手指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骨。再睁眼的时候,椒图已经走到了床边,给了他一记板栗。

  “嘭”地一声,兵俑的额头被她猝不及防地弹了一下。

  “哈哈,我早想这么干了。你戴着头盔我都不好下手,那玩意儿太硬了。”椒图乐开花。

  “???”兵俑看着她,开始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海滩上拦截海盗,不停地释放嘲讽技能。然后就看到椒图焦急地出现了。

  然后自己就倒下了。

  嗯。自己战斗的时候居然晕过去了,明明还能够战斗,自己却倒下了,愧为一个合格的士兵……兵俑陷入自责中。

  椒图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甜甜笑道:“村民们都安好,你放心。他们甚至有的还在睡梦中没醒,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这件事。妖琴师大人特别提到了你的名字。他说,不是你的全力拦截,昨晚那阵仗真的难办了呢。”

  兵俑神情柔和下来,道,“那样就好。”

  自己,还是做出了贡献啊。

  “诶,不过你昨晚那副要死的样子,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就真的性命不保了噢。”椒图假装轻描淡写,小眼神却闪着自豪的光芒:“我觉得我和你是最佳搭档耶,你看,有我在,你走江湖可安全多了!”

  兵俑看着她,沉思。

  “所以~要不要带我一起走啊?我不会让你困扰的,我也很厉害的。”椒图看向他,手指却在袖中紧张地绞着。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再被拒绝一次会不会更丢脸啊。

  ……

  水波柔软地晃动,阳光从顶上照射进来,被折射成柔软的金光。兵甬看着眼前面如朝霞的女子,终于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得柔软。

  “好。”她听到他这样说。

  语气认真,仿佛在讲述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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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这个CP真的超级恶心!【斗鸡的时候被虐到不行,高速兵俑真的分分钟教你做人。不过好巧。我就是用这个套路。】但是也超级超级超级超级甜啊!

  愿他们相互扶持,一起游遍这大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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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这天他们走到了一个繁华的城镇,兵甬带椒图去买衣服。

  店内试穿的时候,椒图戴着新买的桃花头饰和绣有贝壳的和服,高兴地转圈。太好看了~

  她突然看到旁边的兵俑呆呆地坐在一边,头盔抱在手里,看着她。

  椒图瞅着他:“你怎么了?”

  兵俑回过神,“……没有。”

  椒图眯了眯眼,放出丝线,线缠绕住兵俑的手腕。

  “咦?你心跳得好快耶。”椒图感受着他的脉搏,疑惑地伸手去摸他额头。

  兵俑“噌”地抱着头盔站起来:“没事,有点太热了而已。”

  他正步走到房间门口,道:“屋里太热,我在门外等你。”

  门关上。

  门外,凛冬的寒风呼呼地刮着。

  良久,椒图抱着衣服,歪头:“……太热?”

萌新,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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